上次更是啥时候来着……自己都不记得了😂我果然是日常星人,落落是逻辑星人。
※接文产物,风格有差请见谅
※ooc是我
※私设如山
以下正文
三
李熏然人生一大乐趣就是撸串,街边大排档那种,一个人也好,一群人也罢,啤酒往那一摆,一盘鲜香麻辣的烤串再往那一放,想想这画面,简直幸福感充满了屏幕啊!不过李熏然能去吃的次数也不多,第一工作性质他时间上不算多,第二胃不太好,折腾多了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案子有了起色,李熏然在休息室隔出来的吸烟区仰面靠着椅子抽烟,他心里有点闷,见惯了各种人心是非,但并不代表就能做到冷眼旁观。
“抽烟啊?”齐队进了吸烟区站在李熏然旁边,偏着头给自己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后皱着眉慢慢把烟雾吐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点淡淡的疲惫,“前天闺女生日我回不去,小丫头跟她妈哭得哇哇儿的,哭完了就提了一个要求要我把帽子带回去给她戴戴,想想她们娘俩我这心啊…”齐队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安呐。”
李熏然也缓缓吐了口烟圈,仿佛连着心里那点情绪一并吐出来似的,笑着拍了拍齐队的肩:“队长,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福气呐!”
是了,想想那些自己要护着的人,哪有解不开的结。
下班的时候已经夜深了,小李警官看看表决定犒劳一下自己,找了常去的烧烤店准备放纵一下,胃这种东西疼的时候再反省啦~
老板好久没见李熏然,热情地招呼他入座,又在桌子上放了菜单和一杯不怎么好喝的茶,说:“小李好久不见了啊!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打个七折!”
“怎么好意思呢王哥,你不用管我去忙吧我看看吃啥先。”李熏然笑着翻看菜单,还没看完第一页就听到一个有那么一丁点儿熟的声音叫他。
“李熏然。”
李熏然疑惑的抬头,顺着面前那人干净的皮鞋,笔挺的西装一直看到轮廓分明的脸和一丝不苟梳起来的头发,眼睛不由瞪得老大:“凌远?!”
择日不如撞日,李熏然起了那么点小心思,他招招手指着一旁在凌远看来离干净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塑料凳子说:“凌院长怎么有时间上这来,快坐!”
凌远再一次看了看面前的凳子,眉峰抖了那么一下然后果断地坐了下去,笔直笔直的,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右手指尖轻轻敲击着。不经意间露出腕骨,上面并不显眼的手表扎了一下李熏然的眼睛,他笑眯眯地看着凌远在内心吐槽,万恶的资本家!
“我在外面吃饭,就着走路的功夫回家醒醒酒。”凌远如是说。
李熏然很快抓住了重点:“凌院长家就在这附近?”
凌远“嗯”了一声,隔壁小青年一阵大笑惹得他微微皱眉侧目,然后他说:“李……你呢,怎么在这?”
“我刚下班。”李熏然大方地笑笑,接着说,“我记得凌院长说要请我吃饭,那要不就今天吧?”说着便把面前的菜单推到凌远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凌大院长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菜单,做了确认:“在这?”在得到李熏然点头确定后他直接脱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解开袖扣挽起袖子露出精瘦有力的手臂,最后松了松领带,拿手术刀的灵活手指翻开粘着点油腻的纸张。
可以啊~李熏然在心里给凌远加了点分,虽然还是没有让他从被剥夺假期的怨念中走出来,但至少负的少了。
“你随意。”凌远头也不抬地对李熏然说,好像瞬间融入了环境似的,噎得小李警官对着老板大喊了一句:“王哥,58的小龙虾给我来五斤!”
凌远的太阳穴猛跳了一下,胃也跟着泛起酸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坐在烧烤摊的塑料凳上用手按着胃抵御疼痛。
作死啊真是……
王老板提议要不要他开车送俩人回去,被凌远回绝了,他掏出外衣口袋里小瓶装的止疼药要了一杯温水把药吃了下去,但李熏然的具体情况他不清楚不敢贸然喂药。
结了账,凌远去扶李熏然,只见李警官头都快抵在矮桌上,凌远觉得情况有点不好,忙蹲下去说:“李熏然,我送你去院里看看。”
“不用不用,胃溃疡,我缓一缓就好了。”李熏然接过凌远给他要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喝下去,嘴唇上还粘着水线就冲人家咧嘴笑,眼睛带着点水雾在灯光下透着凌远没见过的沉静柔和。
直到被塞进出租车李熏然还有点懵,他挑了个坐着不那么难受的姿势,头依靠在车窗上发问:“去哪?”
“我家。”凌远回答。
诶?李熏然一下就局促起来:“真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这突然打扰不……”
“合适。”凌远打断李熏然,“既然你不去医院,那就去我家。”凌远态度有一瞬间的强硬,不打算给李熏然反驳的机会。
李熏然张张嘴,最后也就不说了,别矫情。他劝自己。
凌远家是个黄金地段的好房子,装修简单流畅实用性极强,似乎很符合凌远这人的性格,但就是觉得缺点什么。
凌远把李熏然扶到大沙发上坐下,直接去药箱里找药,李熏然正四处打量到底缺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凌远问他:“今年体检做了吗?”
“做了,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就是有点胃溃疡。”
“所以说,你干嘛和我较劲呢?”凌远皱眉的样子看起来很严肃,他把装着褐色液体的杯子递给李熏然,双手环抱在胸前。
“那你干嘛要由着我和你较劲呢?”李熏然的脸藏在药汁腾起的雾气里,他抬起纤长的手指指着凌远的腹部,反问,“不疼?”
凌远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正面回答李熏然的问题,转个身朝卧室走去:“我去给你收拾客卧。”
也不先问问我要不要住下……李熏然耸耸肩小声嘟囔一句,却没有阻止凌远,捧着杯子换了个坐姿,让自己陷进大概是这屋子里唯一柔软的沙发里。
这人呐,心里装着事,就容易失眠。
李熏然知道自己是没有认床的毛病的。可现下他躺在这不甚柔软却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床上,在这城市的喧嚣都沉寂的凌晨,打量着客卧,一阵阵的孤寂从心底透了出来,怎么也睡不着了。
凌远家的客卧就和他的主人一样,简单又整洁。除了必要的几件家具外,就只剩下头顶上简约内敛的吊灯和四面像医院般冰冷的白墙了。
“凌远家…太冷清了啊。”李熏然揉着还隐隐有点作痛的胃咕哝着。
冷清到,多一个人的呼吸,都与这儿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你还不睡吗?”李熏然正感慨着,门外传来了凌远低沉的嗓音,带着点责备的味道,“已经很晚了。”
许是看见了透过门缝的光吧。李熏然思索着想说自己正准备睡了,却不知为何,脑子里闪过了那句话:你连人心都没见过,还说什么懂人心?
凌远在门外听不见回应寻思着李熏然可能是没有关灯刚转过身,身后的门便急切地被打开了。
“凌远,你…见过人心吗?”
李熏然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凌远还是听出了那一丝压抑的颤抖。
他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李熏然,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揣进了口袋,没有回头,只是用着一贯沉稳的口吻反问了一句:“你是指我当学生的时候,还是现在?”
凌远的回答不在李熏然的预料,原本不安的表情尽数化成了错愕,就在李熏然这一瞬间的错愕中,凌远回过身,嘴角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深沉得如海一般的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医科生肯定是见过人心的,但是现在,做为肝胆外科医生,我是没见过了。”
一个人的笑往往和一个人的眼睛一样,是能代表着这个人的内心的。或暖或甜,或苦或涩。总归能找到个形容词描绘一番。可凌远那转瞬即逝的一抹笑就像是魔法师变出的烟火,无法形容,难以置信。
“你…你居然…也会笑?”李熏然忍不住欺身上前仔细看了看凌远的嘴角,丝毫没有注意到凌远略显尴尬的脸色。
“可真神奇…”收回目光李熏然啧啧称奇,“连个笑纹都没有。”
凌远的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下,微微抬眉发出一声轻咳,将手里的保温杯交到李熏然手中交待着:“没事就去睡了。杯子里的水明早起了记得喝掉,暖胃。”
李熏然只觉手中一沉,便下意识地低下头,伸手抓住了凌远即将离开杯子的手。
“有事?”凌远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不解道。
“呃…机会难得,不如夜谈?”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李熏然起身往客卧里让了让。
腕上李熏然指尖的凉意还没有散尽,凌远本想着他还是个病人多休息比较好,可对上李熏然那双亮得炫目的眼睛时,所有的心思都化成了一个“好”字。
“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
凌远抽了把椅子出来,靠在椅背上两腿交叠,双手交叉置于腰腹间,配上那一身居家服,闲适中透出了几分慵懒。
凌远的放松让李熏然也不再拘谨,枕着双手靠坐在床上,神色间有几分挣扎。
“我们最近,接了个案子。”李熏然眼神有些放空,“一个变态杀了好几个人,把他们的心脏,都吃了。”
李熏然说的这事最近在市里影响不小,凌远也有所耳闻,只是未曾太在意,现在听他提起不由微微皱眉看向他。李熏然和他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丝苦笑:“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这起案子的吗?”凌远摇摇头,眉头却皱得更深。
“呵…是因为他前妻想悄悄回家给女儿一个生日惊喜,结果…倒是女儿给了妈妈一个‘惊喜’。”
李熏然想象不出那个将一副精致面容哭成了花的女人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那个场景的。五岁的小女儿倒在血泊中,自己的前夫正跪在一旁一脸贪婪地划开了女孩的胸腔,捧出了一颗小小的心脏。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了整幢楼。
等李熏然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个女人正抡着已经烂掉的蛋糕盒死命踢打着她那缩在角落里疯狂大笑的前夫。飞溅的蛋糕残渣衬得这血腥的命案现场愈发可悲。
李熏然在审问他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失控。照片里的小姑娘依偎在父亲身边,有点腼腆却笑得纯真美好。
“你还是人吗?这是你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这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女人声嘶力竭地吼叫仿佛闭上眼还回荡在耳边,李熏然捂住口鼻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凌远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宽厚温热的手掌安抚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你知道…面对前妻的怒骂,他和我说了什么吗?”平复了一下心情,李熏然按上了自己的心口,“他说,‘人心有多美味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懂的。你连人心都没见过,还说什么懂人心?’。”
凌远搭在李熏然肩上的手随着他的话一紧,李熏然甩了甩头反握住他的手拍了拍,站了起来,展颜一笑:“不过,好在抓到他了,也算…还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了。剩下的…只要找到其余受害者的尸体,这个案子,也就基本结了。”
尸体。李熏然的话让凌远想起了一个月前自己很在意的一件事。
“你们没有找到吗?”
“没有。”李熏然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水端在手中,“他说的地点我们找了,有血迹反应,可是…”可是地也翻了河也捞了,找不到啊!
凌远看着沉思的李熏然,从桌上取了纸笔写下了一个店名递予李熏然:“你们去查查这家店,或许会有线索。”
“志航模型…”李熏然接过纸脸上疑惑之色更甚,“这有什么联系吗?我们找了下他的人际关系,似乎没有这条关系。”
凌远来回踱了两步,略作沉吟道:“一个月前我陪凌欢去了这家店,准备买个模型玩具当礼物去参加同事孩子的生日会。凌欢挑选的时候我走动间发现了一具人体骨架,成年男性身高约178,因为质感看着不像仿制品所以我便问了下老板,老板说是因为用了质感涂料特殊处理过了才会如此逼真。我本想再问两句但当时凌欢已经买好了时间又不多,我们便走了。”
“你的意思是那很可能是一具真正的人体骨架?”凌远的话不下于一个惊雷,李熏然在纸上写了几个词,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连上了却又有哪里说不出的古怪。
“时间上倒是和第一起案发时间对的上。只是现在才初夏,一个月前还是春天,这腐蚀速度…似乎…你有再回去看吗?”李熏然拿笔在“骨架”下面重重地划了几道。
“有。但是…”凌远的语气有点失望,“它已经不在了,说是已经卖出去了。”
那么巧?李熏然翻了个白眼,真是说没鬼都难。
“不过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什么?”
“那具骨架上有些痕迹,相比于说是划痕,倒更像是啃咬的痕迹,咬合力度还不小。”
啃咬!李熏然蓦地想起了什么,匆匆和凌远道了谢便拿上外衣往局里冲。
两天后,各大报纸封面上的头条均是《第一刑警大队破获连环杀人食心案》。凌远随手翻开了一份报纸,细细看了起来。
“原来是食人鱼…”凌远点点头,“的确用食人鱼的话既干净又快速。”
搞了半天,原来模型店的老板和卖宠物鱼的凶犯是一对同性恋人,只是隐藏得太好两人性格又都古怪孤僻,所以不为人知。常年的求而不得以及被逼成家生子,让凶犯的心理逐渐扭曲,最终铸成大错。而被爱冲昏头的模型店老板,非但没有劝他自首及时勒马,反倒利用自身优势当起了帮凶…
丢开报纸凌远的心情有点复杂。他并不关心这杀人动机的背后是怎样的辛酸曲折,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是为人的根本。只是可惜了那些为此丧命的人。他看着报纸上李熏然的名字,脑海里全是那晚他失落苦闷的神情,和故作洒脱的笑容。
突然有点,想见他。
“叩叩”正沉思,凌远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李熏然的声音:“凌远?你在吗?我可进来啦。”
才两日不见,凌远觉得李熏然似乎又瘦了,浓重的黑眼圈显得眼窝更深了,新冒的胡茬使人看着有些憔悴。可偏偏,这看着苦兮兮的人却笑得一脸轻快明媚,布满血丝的眼眸灿若星辰。
“可真是多亏了你啊!”李熏然笑眯眯地往凌远面前一坐,“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呢。”
“熬夜了?”
“啊?”
“胃还疼吗?”
“什…”
“你需要休息。”说着便拖着李熏然躺到了沙发上盖上毯子,“闭眼。”
“不是…”李熏然被凌远这一连串反应给弄懵了,这难道是医生的天性?!
“有什么话睡醒再说!”
Tbc.